朱权要走了,朱高炽在朱棣之前赏赐的基础上,又赏赐了不少东西。

  此次就藩,光是带的东西,用马车装,都能装好几百辆马车。

  好在此次走的是水路,用大船装,省时省力。

  现在这个时节,天气虽然寒冷,但好在河面还没有结冰,漕运依然畅通。

  不过这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,再过不了多久,淮河以北的运河,很多河段都会被冻上,漕运就只能停止。

  待来年河面上的冰化了,漕运才能再次通畅。

  京城外的码头上。

  朱高炽带着太子朱瞻基亲自来送朱权。

  永乐一朝二十余年,朱权立下了赫赫战功,又是自己的亲叔叔。

  此番前往南/昌就藩,于情于理,他这个皇帝都应该亲自相送。

  “劳烦陛下与太子相送,臣惶恐!”

  朱权躬身道。

  “十七叔,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。”

  “于情,你是长辈,于理,你为国家征战了大半辈子,此番要离京去就藩,说什么我都得送一送。”朱高炽笑呵呵地说道。

  面容祥和,很有感染力。

  “陛下隆恩,臣感激涕零!”

  朱权感动道。

  “十七叔爷,若是南/昌待的不习惯了,想回京师住住,随时欢迎!”一旁的朱瞻基也是笑着说道。

  朱权对他们的皇权已经没了威胁,他也乐得卖个好。

  “对对对,瞻基说的对,十七叔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了,提前说一声,朕随时都欢迎。”

  朱高炽也是附和道。

  “谢陛下,太子殿下!”朱权再次感谢。

  接着,几人又聊了几句。

  朱高炽父子把位置让给了杨轩。

  杨轩拍着朱权的肩膀,二人看着彼此,什么话也没有说,但却又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。

  他们都知道,此一别,以后再见,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
  说不定……就再也见不到了!

  朱权已经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了,以这个时代武将的平均寿命,还能活多少年,谁也不知道。

  多年征战,朱权的身上,也是留下了不少的暗疾。

  一旦爆发,那可真是要命!

  徐达,徐辉祖都是因为戍边,一个染上了背疽,一个被慢慢掏空了身体。

  都没有活过六十岁。

  朱权此去,若是在之后的日子里,修身养性,保持好心态,说不定还能活到历史上的岁数。

  毕竟他比原历史上多领了二十几年的兵,多打了不少仗,身上的毛病也更多。

  “保重,小十七。”

  杨轩开口道。

  “保重!”朱权露出笑容。

  随后看着众人:“时间不早了,陛下,太子,姐姐,姐夫,我先登船了。”

  “你们也早点回去吧!”

  话音落下,朱权登上船。

  很快,船便动了,缓缓驶离众人的视线。

  越来越小,直至消失不见。

  “走吧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  杨轩收回目光,看着众人。

  朱高炽带着儿子登上了龙辇,杨轩也带着安庆上了马车。

  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跟在后面,就这样朝着京师而去。

  这次出来,杨轩并没有带秀禾,她的年纪大了,身体的底子也没有安庆的好,杨轩怕她感染风寒,就让她留下了。

  ……

  此刻,龙辇中。

  龙撵里面的空间很大,在朱高炽父子两人的中间,还燃烧着一个火炉,使得龙撵里面热气腾腾。

  “爹,十七叔爷已经就藩去了,您什么时候打算让二叔三叔也去就藩啊?”

  朱瞻基开口问道。

  二叔的手里握着三千营,三叔的手里握着五军营。

  另外北镇抚司中也有三叔的人。

  朱瞻基想到这样的局面,就感到深深的不安。

  这两个叔叔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。

  尤其是自己二叔,争了这么多年,最后皇位跟他没有关系,心里岂能甘心。

  现在有师叔祖在上面压着,二叔不敢有什么心思。